《卖显卡的小女孩》2077年版

夜城的圣诞前夜，全息霓虹将积雪染成病态的粉紫色。齐小雨蜷缩在"来生"酒吧后巷的配电箱旁，三张RTX3090显卡整齐地摆在生锈的金属箱上，散热风扇的轴承早已磨损，发出垂死般的咯吱声。

"全新未拆...支持光追..."她对着路过的人造美女机械地重复着，声音被头顶飞过的浮空车轰鸣碾碎。女孩的棉衣接缝处露出合成纤维填充物，左眼植入的廉价义眼不断闪烁着"低电量"警告。

一个全身赛博改造的混混停下脚步，机械义肢捏起一张显卡："喂，小老鼠，这破卡连《赛博朋克2099》的毛都摸不到。"

"能玩...能玩2077的..."齐小雨慌忙调出全息投影，显示出父亲生前录制的测试画面。投影中，夜城的全息广告穿透了她营养不良的身体，在巷壁上投下斑驳的色块。

混混的神经接口突然亮起蓝光："操，老子的脑伴说这玩意连脑机接口都没有。"他甩手将显卡砸在墙上，石墨烯散热片像黑蝴蝶的翅膀般碎裂纷飞。

巷子深处的全息广告牌突然切换画面，N54新闻台的AI主播用甜蜜的声音播报："夜城气温将降至零下20度，请市民注意..."齐小雨的义眼弹出一条消息，是黑诊所发来的最后通牒：母亲的人工肺叶将在两小时后停止供氧。

她颤抖着拿起第二张显卡，芯片组上还留着父亲的血迹——那是上个月讨债的暴走机修帮留下的。当全息教堂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时，女孩做了个疯狂的决定。她撬开显卡外壳，将神经接口粗暴地插进自己后颈的备用端口。

电流窜过的瞬间，她看见父亲在超梦里对她微笑，看见母亲摘掉呼吸面罩唱起摇篮曲，看见自己穿着新裙子站在没有霓虹污染的星空下。破旧的显卡迸发出回光返照的绚烂光效，将积雪映照得像初春的樱花。

圣诞节的第一个黎明，清洁机器人发现巷子里蜷缩着的人形冰雕。女孩嘴角凝固着微笑，融化的雪水在她身下汇成淡红色的溪流。那张仅存的显卡插在她的神经接口上，芯片组规律地闪烁着，仿佛还在运行某个无人知晓的美梦。

N54早间新闻滚动播放着："昨夜共有27名流浪者冻死，夜城慈善总会提醒..."全息画面切换成绚丽的广告："现在预购RTX9090，送《赛博朋克2099》黄金版！"